周一的傍晚，古田给立川打了电话。他给车加满了油，趁着夜色一路疾驶到东京郊外，车子停在高高的水稻田边，古田拉着立川下了车，然后把他压在了车前盖上。

“你今天是怎么了？明明只是周一。”立川没有反抗他的粗暴，只是微微皱起了眉。

“事到如今，还用遵守那些吗。”古田沉着声，俯身吻过去，“我想什么时候抱你，就什么时候抱你。”

立川没有反驳，甚至帮着他解开了自己的腰带。可古田看得出来，他的眼底并没有情欲。

就像每一次刚刚开始时那样。

“抱歉。”他伸手抱着立川的腰，“我最近……可能心情会不太好。”

“出什么事了吗？”听古田这么说，立川的手顿住了。

“也不是什么大事。不用担心我。”古田贴着立川的双唇，声音放得极低，“胜也……你会好好和我在一起，对吗。”

立川看着古田，露出了不愿回答的表情。可或许是古田看着他的目光过于炽热了，他最终还是张开口：“反正，只要你需要，我就到你身边来。这样应该可以了吧。”

“嗯。”古田的声音依旧很轻，连爱抚他的动作也比平时更加轻柔和缓，却并非出于温柔，更像是一种无力，“就像今天这样。”

“因为心情不好，所以来找我发泄吗？”立川嘲弄似的笑了笑，自己把裤子脱了下来，“已经清理过了，硬了就进来吧……我随时恭候。”

“你明明知道，你对我来说并不是那样的存在。”古田皱眉，只抱着他吻。

“是也没什么不好，总算有点积极作用。”立川一手抱着他的背，一手伸下去，解开了古田的皮带和裤链，“真难得啊……你居然还没硬起来。”

“……”古田沉默了片刻，抬起身来看着立川的眼睛。

琥珀色的双眸在清冷的月光下看起来比以往深邃许多，放大了的瞳孔又带出几分柔软。

他是真的很爱这个男人——古田想。爱到哪怕此刻对方就在自己身下，心尖还在隐隐抽痛。

说来可笑，看到化验单的那一刻，古田的心里没有一点欢喜，反而像被压了石头一样沉了下去，可北山说孩子不是他的，他的内心却又扬起了不可名状的兴奋。哪怕北山分明看上去神情复杂，这一次怀孕或许并非他所愿，古田仍然盼望着北山告诉自己，他是遇到了心仪的男性，怀上了对方的孩子，想要和对方在一起，然后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离婚……他甚至在那短短几秒的时间里清点了自己的财产，想着要送些什么作为北山的嫁妆才足够丰盛。

可惜，上天并不打算轻易原谅他。他从一开始就背叛了婚姻，所以自己被背叛也是理所当然，又哪里能变成得偿所愿的理由。他甚至还比不上北山。北山没有得到情人的心，起码得到了情人的孩子，余生也算有所寄托，可自己一旦连和立川的肉体关系也失去……还能剩下什么呢。

借着北山的出轨顺势离婚的事，他反复想过，终究是做不出来——那样的丑闻传扬出去，一定会毁了北山；他虽对北山没有爱意，却也从心底里怜惜，不忍心再让他受到伤害。

可不想伤害北山，也就等同于伤害了立川。他想让北山活在阳光下，和立川的关系就必须藏匿在阴影里。

再艰难的项目也不会比得上这个。

古田正思绪纷飞，忽而感觉到下腹温度蹿升，隔着底裤，能感觉到熟悉的坚硬形状。他回过神，下意识地低头看去，然后露出了惊讶的表情。

“胜也，你……硬了？”古田不可置信地问。

在没有被他刺激的情况下硬起来，这似乎还是第一次。

“那是因为。”立川看着他，“你看起来，似乎很痛苦的样子。”

“……我痛苦的样子，反而让你兴奋了吗。”古田抬起头看着立川的眼睛。

“嗯……这种有点悲惨的表情，意外地和你相配。”立川嘲讽似的笑了笑。

“真恶毒啊。”古田皱着眉，转而又笑了。他俯下身，再次封住立川的唇，沉浸到湿热的吻里。立川的肌肤微微发烫，胯下的性器更是存在感鲜明。古田的呼吸渐渐急促，单手解开彼此衬衫的纽扣，又伸手到下面替立川扩张，在感觉到穴里湿漉漉的触感后彻底硬了起来。

手指深入，立川的后穴自觉地将他包裹起来，穴肉柔软，穴壁炽热，在他的抚触下微微痉挛。古田伸进三指，爱抚着立川体内的敏感处，直到那里颤悠悠张得更开了些，四指收起后也能顺利进入，才把手指抽了出来。

“要进去了哦。”古田低声说着，抱了立川的腿挂在肩上，压下去突破了立川的身体。

“嗯……”立川微张开嘴，伸出手臂勾着古田的脖子，抬起双腿圈在他腰间。

立川的身体一如既往、又软又热地迎接了他。古田把手上多余的润滑液蹭在他饱满的臀瓣上，然后一手撑在立川身旁，一手扶着他的肩膀，将粗长的性器一点点送入了微张的小口。

“说起来，还是第一次，

和你在这种可能被人发现的地方做。”看着立川微微眯起了眼，古田勾起嘴角，缓缓摩擦着立川体内，控制着节奏，在立川的敏感点来回顶弄。

“我以为……你不是追求刺激的类型。”立川的话语夹杂着停顿，显然身体正在享受，“不是在……公寓，就是酒店。还是说，出去度了个假……你又产生了什么新的性癖？”

“不是我。”古田哼笑起来，“是因为发现，你好像在这种状况下，身体会更敏感。”

“唔……”立川眉峰微蹙，身体微微颤了颤，喉结随之上下滚动了两下，“好了……你可以动了。”

“不是一直在动吗？”古田俯下身舔了舔立川的耳垂，“你紧紧吸着我不放呢。再这样磨一会，你会更舒服吧？”

“……这种速度，能有什么感觉。”

“可在我看来，你好像很舒服。”古田的话语里带着笑意。

“我说的不是我自己……”立川微微喘息起来，硬挺的阴茎不断吐着前液。他把手伸下去，摸了摸彼此结合的地方，“是说你这个。”

“我也很舒服。”古田压低了声音说。

“别说谎……”立川喘息着，“我好歹也是个男人……这么小的幅度，根本刺激不到什么……”

“笨蛋。”古田双手扣住了他的肩膀，将性器埋得更深了些，依旧缓缓动着，“既然你也是个男人，就该知道做爱的时候最愉快的是什么吧。”

“不是……快感吗？”

“比起快感本身，当然是让对方陷入快感更加令人愉快。”古田又笑，“所以……我这不是在好好享受着吗。”

“……笨的人是你吧。”立川仰着脖子长叹，双腿勾着古田抬起腰，一声一声呻吟起来。古田最受不了他动情的模样，却也知道在这种时候更要徐徐图之，缓慢而有技巧地在他的肉穴里碾磨抽送，让他在巅峰的边缘多停留一会，射出来的时候会更加酣畅淋漓。这一招他屡试不爽，只是正如立川所说，这种专注取悦对方的策略，会让自己的阴茎备受冷落。